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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若岚正是眼前的素岚,被谢羽歪打正着救了回来的姑娘。
“程师兄……”
姜若岚比谢羽大了半岁,正是在国子监任教的翰林姜进的女儿。姜进因反诗入了诏狱,同在翰林院的好友卫浩为姜进奔走,被连累入狱,卫浩之子卫良东奔西逃,在谢羽他们从石瓮寺回来的那日也被苗胜所抓。
卫良与程智是在几年前的一次京中学子们的诗会之上认识的,卫良此人谦谦向学,颇有才华,且性格宽厚温和,很快便与程智结为知交好友,还带他出入姜家,向姜进请教学问,与年幼的姜若岚也认识了。
姜进入狱之后,卫良还组织京中学子在宫门口为姜进申冤,却被苗胜在魏帝面前煽动,只道姜进居心叵测,魏帝大怒,下旨抓捕学子,卫良在同窗的协助之下逃脱,最终还是落网了。
程智一腔热血为姜进与卫浩打抱不平,心痛于姜家与卫家之事,为此不惜与程旭大打一架,但是却于事无补,根本不能挽救姜家与卫家人的性命。
北镇抚司的诏狱是个吃个不吐骨头的地方,进去之后能够活着从里面出来的人寥寥无几。
春和见程智与素岚相熟,但这姑娘又咬死了不肯吐露家人,心下不由一沉,让枸杞抱了程意去玩,她请了程智进屋:“既然三公子与素岚相识,不如进来再说。”
姜若岚年纪小,程家之事因年代久远,当年又发生在幽州,于京中来说此乃旧闻,姜家无人提起,她自然不知。自谢羽跟穆原回京之后,原本也算又起了点波澜,但是那时候姜家已经出事,姜若岚深陷花楼,几乎自身难保,外界消息难通,就更没有机会知道程家之事了。
枸杞只道家主姓谢,在外行商,她便误以为谢府家主是丧偶的中年男子,而谢羽乃是他膝下唯一掌珠。如今在谢府见到程智,更觉震惊。
三人进了屋子,程智立刻便追问:“姜师妹,你怎么在这里?”
姜若岚垂泪:“此事说来话长。当日父亲被北镇抚司带走之后,家中仆人被遣散,只留了我跟娘两个人。没想到当夜……”她神色间露出惊恐之意,整个人都恐惧的快要发抖了,接触到程智沉静的目光,总算平静了一些:“当晚……我家大门被人踹开,进来几个人,带头的正是当初带人抓走我父亲的苗千户。”
程智坐直了身子,神色一凛:“大半夜的,他跑去你家做什么?”
姜进出身寒门,后来有机会进入郦山书院读书,二十几岁才成亲,止得姜若岚一个女儿,爱如珍宝,从小娇宠养大,没想到家逢巨变,当日早就吓破了胆子,与其母玉氏抱在一处瑟瑟发抖。
也是经过这大半年的颠沛,无数暗夜里的担惊受怕辗转难眠,到底也算历经了风浪,此刻眼中泪水汩汩而下,似不竭泉水一般:“他进去之后,问我娘可有后悔当初的选择。我娘不说话,他便让人进来带走了我,将我关在一处院子里好几个月,后来……又将我卖到了花楼里……”
她犹记得当日,阴骘的男人站在灯影之下,粗壮的手指捏着她娘的下巴,她被她娘死死抱在怀里,还能闻到扑面而来的酒臭味。
她被从她娘怀里拉开之后,玉氏去拉女儿,被苗胜一把抱在怀里,阴恻恻道:“你女儿与你丈夫的命以后就捏在我手里了,若是你不乖乖依从了我,他们以后都没好日子。你乖一点吧……”
姜若岚被带出了玉氏的卧房,听到里面低低呜咽犹如困兽一般的声音,那是玉氏压在咽喉里的挣扎。
讲完了这一节,她捂脸大哭:“……后来有一天,我被姓苗的卖进了花楼。他说……我若是乖乖的,就留我爹爹一命;若是不小心胡乱说话,他就杀了我爹爹。可是花楼的老鸨说要……说要……我横竖是一死,无论如何也不能倚门卖笑,可是我害死了我爹爹……”
她崩溃大哭,自责与难以抉择的无助折磨了她这么久,见到程智便如大坝崩堤,情绪一泄而下,哭的不能自己。
姜进入了诏狱之后,程智还同卫良前去探望过玉氏,见她痴痴呆呆犹如行尸走肉,只当她被丈夫女儿之事打击太大,十分唏嘘,还派人找过,只是没想到内中别有隐情。
“我早就说过,姜先生是遭诬陷,原来是姓苗的做的好事!”他蹭的站了起来,只觉得腔子里似烈火焚烧一般,痛失良师益友,天听难达,又有苗胜这等奸佞小人横行,四野茫茫,不见曙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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