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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槿呆了呆,蓦地悟过来,顿时小脸涨得通红,悄悄再瞥慕容继棠一眼,快步向前跑去,倒像迫不及待逃开什么一般。
青桦连忙跟上去,心下便好生忐忑,惟恐她责怪自己擅作主张。
谁知走了一段,离那慕容继棠远远的,木槿便慢慢顿下身来,吐一吐舌头,向青桦竖起大拇指。
“青蛙,干得好!”
“呃……”
木槿依然红着小圆脸,却向青桦道:“我也想着把他阉成太监得好,却不晓得是怎样阉的……”
她几次遇险,但对男女之事始终一知半解,可以答疑解惑的明姑姑又不在身边。青桦等再忠心,到底是大男人,再不好询问更多。但青桦这一回,倒是难得的善解人意。
但青桦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后反倒有些害怕起来,“公主,若是皇后娘娘真的追究起来,可如何是好?”“追究什么?”
木槿反问,“我们都安然在泾阳侯府里睡觉呢,慕容继棠出事,与咱们什么相干?是太子的人马设计引诱徐渊案的幕后主使者,伤亡难免。至于为什么会是慕容继棠,这该是慕容家解释的事,也该慕容家去想,闹成这样该如何是好!”
青桦道:“可如此皇后娘娘只怕会对太子、太子妃心存芥蒂。”
木槿目光一冷,“她又几时不曾心存芥蒂呢?何况心存芥蒂并不可怕,若是别有居心,咱们就可真麻烦了!”
青桦不觉变色,“你是说……”
木槿低头沉吟,“总觉得还不致如此。皇后应该不至于如此糊涂,更不可能这么快被咱抓住把柄。”
两人正说话时,织布已带人飞奔而至,见到木槿才松了口气,“公主,那边抓了四五个活口,正等候发落。”
他兀自蒙着面,一厢说着一厢已忍不住向那边慕容继棠惨嚎的地方张望。
木槿道:“赶紧把这位也一起带走,秘密押起来先审着。记住,分开关押,分别审问……尽量弄清他们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,又准备在江北有些什么动作!”
不指望泾阳侯府派出的人能问出些什么来,但慕容继棠显然是个极重要的人证。不论问得出问不出什么,有他在手,慕容家是否别有野心,早晚会浮出水面。
织布也深知轻重,忙应道:“是!”
“那啥……悄悄找个大夫,别让他死了!”
“是!”
青桦在旁便补了一句:“也别让他好了!”
织布愕然。
木槿则赤红着脸掩口附和:“有道理。”
“呃……那么,那个许世禾呢?绯期公子追着离弦狠打一通,离弦不想纠缠,已经跑了,绯期公子恼上了,如今已追他去了;许世禾却已去那边候着了,等公主给他解药呢!”
想起孟绯期那我行我素任意妄为的性子,木槿不由扶额。好在离弦武艺也高,二人半斤八两,便是不好跟孟绯期放开手脚打,自保应该没有问题。
她叹道:“许世禾总算没让我失望。给他解药,放他走。”
“真放他走?”
青桦和织布几乎同声质疑。
木槿转眸而笑,“怎么了?”
青桦迟疑着,低声道:“总觉得此人甚是危险。《帝策》之事,公主本是敷衍他,算是存心欺哄了他一回。他满心只想对付景和帝后人,日后若是听说,只怕又会生事。不如断了这祸根的好。”
“不用了。我给了徐夕影足够的银两,可以让他们一世衣食无忧。自古温柔乡是英雄冢,许世禾受了半辈子凡人无法承受的苦楚,一旦过上安稳快乐的生活,绝对没有勇气再出来为死人争权斗利。便是知道我存心哄他,他必定也会装作不知道。”
“公主英明!”
青桦虽不吝啬自己的赞美,却仍有些犹疑。
以许世禾的所言所行,无论如何都能打个图谋不轨、犯上作乱的罪名。即便他再度和朝廷为敌的可能性不大,纵虎归山总是不如斩糙除根。
木槿已看出他的不认同,目送织布带人奔向慕容继棠,神色恍惚一阵,才低叹道:“我将银两交给徐夕影,嘱她从今后自己多保重时,她一直心不在焉。她什么都不关心,却问了我无数遍,许世禾会不会有危险,会不会一去不回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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