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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炵平淡叙述着,可龚娉的回忆铺成开,却是另一番模样。
原来那天在楼道里相遇,他刚替自己的父亲做了手术,龚娉此刻才记起那天他的脸色有多难看,他抱着她时呼吸声都不稳了,她所做的,是用力推开了他。
苏崎川死了,她借酒装疯,去山上胡闹,她不愿去回忆,刻意逃避着自己的不堪可笑,以为痛苦挣扎地从来只是她自己。而今分明记得,他抱着她下山的一路,那段昏沉漆黑的记忆中,除了有温暖,还有他压抑克制的吸气声,她醒过来,毫不领情。
他对她说“痛,像刀割一样”龚娉记得那次他胃痛的很厉害,以为是累着了,如今才体会到他替自己做手术时承受着怎样的压力,替
最在意的人,最厌恶的人动刀,是怎样的折磨?第三次的折磨,是她施加予他的。
……
没心没肺间,她究竟伤过他多少次了?她沉浸在一厢情愿的伤痛里时,从来不曾顾及过他。
沈炵自不会提及那些伤痛挣扎,那些痛都掩藏于频繁发作的胃痛中,渐也就成了习惯,可看着龚娉逐渐苍白的脸色和不断下落的眼泪,痛楚就变得尖锐起来,痉挛持续间胃壁似要被顶破,那无形的锥子直直刺入心肺。
明知她会介意,明知自己无法承受,为什么还要告诉她?
抵着胃的手挪不开,沈炵条件反射的抬起挂水的手掩住了嘴,顾不得手背一阵扯痛,努力压抑住因为剧烈胀痛而引起的反胃恶心。
龚娉回过神来,只看见沈炵的手背上布满了鲜血,俯身不断干呕着,几声过后,喉咙哑得连呕吐声都消了,她迅速取了一旁的棉球替他按压住针眼,一下下顺着他的背,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,要冷静。待沈炵缓过来时,她想起身扶他坐直,才发现腿上半点力气都没了,用尽全力拥住沈炵,她本是最擅长故作轻松让他宽心的,此时自己的声音却明显发着颤,“我总结一下……就是人渣拿刀捅我老公和公公的心窝,我就想……就想……给他一刀子……沈炵……我连刨死人坟的心都有了,你说她两句……算什么?”
话语声带着几分呜咽,说着说着,龚娉哭得喘不上气来,直到有人温柔地把她圈入怀里,轻轻拍着她的背,她才逐渐平稳下情绪,泪水却止不住,“不算什么的,沈炵你别往心里去好不好?怎么办呢?胃怎么会不痛?怎么才能不痛?”
龚娉抬手不断揉按着沈炵的胃,疼痛刚缓,这人竟有心情伸手替她抹眼泪,指尖冰冷,依旧将温暖融进了她的心里,看着他嘴角浅淡至极的笑意,她努力跟着微笑,“沈炵,之前我对你的伤害是小头吧?我都归罪到那个人渣的大头上去好了,你胃不好,不是因为我对不对?”
见沈炵毫不迟疑的点头,龚娉的心如针扎般得痛着,“所以你今天的错也不算错,我不钻牛角尖,你也不准钻。”
龚娉见药水所剩不多,便放弃了重新扎针的想法,她不想再看沈炵那样,一脸漠然地做着让自己痛的事。“只准不舒服两天,就这么点事,别弄成林黛玉似的,挺丢人的,知不知道?”
“好多了,没事了。”听着沈炵在她耳边轻声说着,覆在他胃上的手再次被他握紧,抵按了会儿,她的手背,掌心都有了暖意。看向窗外,纵使一片漆黑里,总会有灯火依稀闪烁。“没有什么江北
别墅,江南公寓,沈炵,我们回家。”
良久,才等来沈炵应了一声,“好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新年第一更,故而加点糖(*^__^*)嘻嘻……
☆、不是别人
打开卧室的灯,一瞬间的亮光让龚娉觉得刺目,仿佛刚才楼道里的昏黄难以消去,直在心底聚成阴霾,抬头看向身边的人,明明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,他们……居然都没有发现?
内心的不平渐变成气愤不甘,皱眉想要开口,只见沈炵平静地褪了外套,想要伸手接过,那人已经转过身去,自行挂在了衣架上,而后动作稍顿,手便抵在了胃上。待转过身来,倒是不怎么掩饰,始终握拳顶着胃,“我去隔壁躺会儿。”
“为什么?”龚娉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,急忙解释着,“怕我担心你睡不着?放心,我不会那么狗血的。”
沈炵听了一愣,而后笑得很是无奈,“我是想偷懒,就这么直接睡了。”
看着他冲自己笑,唇上不曾染上半点血色,龚娉回想到了什么,凑过去吻了下他的唇,作势将他往床边带,“就算你比马桶还脏,我不嫌弃就是了。”
沈炵没有坚持,实际上早已支撑到了极限,被她带到床边坐下,无力感立刻弥漫向四肢,想起身,也已力不从心。向后靠倒,唯一一点气力便用来冲她笑,由着她替自己盖被,一脸气愤嫌弃的样子,渐变得有些模糊。她用力拉扯了几下,将被子全裹在他身上,他却始终觉得冷,那种冰冷刺骨充斥着,再不留一丝缝隙,就这么束缚住身体,渐渐的,比疼痛更为难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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